1 痛失恩师
只叹大方家不能松龄鹤寿
惟怜老恩师总是沥血呕心
得知恩师去世的消息,我实在无法把早餐吃完,匆匆交代了工作,便赶往老师在烟台的家,一路上泪水没停过,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,心里居然奢望着这是一个玩笑,或者一场梦,多希望老师把门一开,操着他那带口音的普通话,笑着对我说:“滕磊来啦……”可是看到师兄们悲伤的脸,我知道,我再也听不到老师叫我了。
整整一下午,我都在老师的家里,我觉得处处都是老师的痕迹,却偏偏处处都找不到老师的痕迹。一边安慰着学弟学妹要调整心态,好好备考,一边却忍不住哽咽……
总想写点什么,却总也不知道该从哪写起,似乎和老师这么多年的时光都突然模糊了,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过的,虽然也在外围帮着忙活老师的后事,却总觉得这不是真的,有时候甚至觉得,老师会在群里告诉大家,应该怎么怎么做。可转念一想……只有默默擦掉眼泪。
以前老师总爱说我“这个小子”如何如何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老师开始称呼我大名了,开始跟我商量事了,开始把我捧到大众面前了。那时不懂,只知道是老师器重,自己应当争气,如今想来,我应该把我从老师处所学,主动传承下去,或许这才是老师的用意吧。
这几天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在为老师的后事忙前忙后,我知道大家并不是为了所谓“风光大葬”,不过是大家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哀思。我似乎能理解当年郭德纲说的“我看谁死得过张文顺”。人死魂销,对于生者来说,怎样用自己的方式寄托哀思,怎样向世人展示逝者的功德,怎样更多的留下逝者的痕迹,这才是大家心中迫切所想,恩师的功德,是刻在石头上的,是印在人心里的,是永远抹不去的,是注定要万古流芳的。
有这样一群学生,完全是恩师的大爱、大德、大智慧换来的。有这样一位老师,更是我们几辈子积来的福分,我们从恩师身上得到的,岂不是更多吗?
悲哉,恩师西去,从此无人堪追随;
呜呼,韩公作古,弟子遇事可问谁?
弟子滕磊泣拜
2020年12月24日凌晨
编者按:作者系烟台大学学生书画协会第十四届副会长。
编者评:文章一个“痛”字,足以刺穿所有读者的心灵。先生对滕磊是寄予厚望的。对于这一点滕磊自己也是清楚的。一对惺惺相惜的师徒,正要为他们所共同钟爱的篆刻艺术的传承与发展大展宏图,干一番事业的时候,恩师的突然故去,对爱徒的打击是致命的。所以作者在篇末发出了“恩师西去,从此无人堪追随;韩公作古,弟子遇事可问谁?”的哀叹!希望作者能尽快从痛失恩师的“痛”中走出来,以自己过人的天分与刻苦,迅速继承先生衣钵,把先生精湛的学问和篆刻技艺继承和发扬下去,方不负先生重托。亲爱的师弟,我们都想给你一个拥抱,温暖你,安慰你,鼓励你。我们共同努力,继承先生学问,传播先生思想,以告慰先生在天之灵!